Wednesday 1 April 2009

The Machine Wreckers

最近整理電腦發現很久以前下載的楊維中(zonble)的碩論《恩斯特‧托勒劇中的人文主義 》,大概都有三四年歷史了,一直沒看,也一直沒刪,主要是因為我對表現主義戲劇有愛*,但是並沒有進一步研究的迫切需求,趁著最近比較有空終於讀了,可是我明明一個Toller的劇本都沒讀過。

很巧合的是本校圖書館藏中,zonble碩論寫的那幾個劇本也全部都沒有,不過該碩論撩撥起我對Toller的興趣,所以我還是借了Toller以織工為題材所寫的The Machine Wreckers(機械破壞者)。這個版本是Royal National Theatre在1995年演出順勢出版的譯本。

Ernst Toller (1893-1939)乃是德國表現主義先驅,The Machine Wreckers是他的第三個劇本,於1922年柏林首演,背景設定在1812-1815年間的英國Nottingham,序場是英國上議院正在進行破壞機器的人處以死刑的法律的表決,儘管Lord Byron(就是詩人拜倫)慷慨陳詞反對(這是史實),還是孤臣無力可回天。接著劇情便圍繞著一群貧困的男女織工們發展,情節不特別集中在特定角色,Jimmy Cobbett勉強算是主角,用表現主義的「modern Everyman」標準來看,Jimmy Cobbett更是不符合,最明顯的是沒有經歷什麼考驗掙扎蛻變,如果以此作為標準,那麼以Ned Lud為首的織工們在殺人後好像還比較接近,這個劇本好像也是在精神上屬於表現主義,結構和形式不太典型。

讀這個劇本時除了跟zonble的碩論中提到的幾個特點相對照或印證之外,讓我注意到的是跟宗教的密切關係:老織工(Old Weaver)以及其他人們談及的神,機器跟神的疊合,機器跟撒旦的疊合,以及Jimmy Cobbett的martyr(殉道者)形象,Beggar的prophet(先知)形象以及John Wibley的Judas(猶大)形象。

其實在一開始(第一幕結束)就已經提及"brother Judas",暗示接下來的結局,當然如果John Wibley是Judas,那麼被他出賣並且死得很慘的Jimmy Cobbett不只是martyr,而是Christ了。主角Chirst-like也是表現主義的一項特徵,在當代的德國電影也還可以看到。如果對基督(以及尼采)有所粗淺認識的話有助於體會這種類比。

機器是神或撒旦的議題則讓我想起了Eugene O'Neill一個早期的劇本Dynamo(算O'Neill的冷門作品),印象中也算表現主義風格,算是當時表現主義流行的題材?尤其是機器好像有了生命的那一段,但是我劇情忘記的差不多了,七八年前讀的...不過The Machine Wreckers相當清楚的藉著Jimmy Cobbett之口,指出無產╱藍領階級的敵人是壓榨勞工的資本主義,而不是機器本身,只是織工們將兩者混淆,不敢反抗(或已經習慣被剝削)資方,只好拿機器出氣,在John Wibley的挑撥之下又認為Jimmy Cobbett是為敵方說話,最後不得不悲劇收場。

老實說我也覺得是神也是撒旦的,是網路啊,而且網路對眾生是平等的,稱網路為新興宗教應不為過。(離題很大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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^楊維中。《恩斯特‧托勒劇中的人文主義 》。國立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。2003。
^O'Neill, Eugene. Eugene O'Neill : Complete Plays 1920-1931. Library of America, 1988.
^Toller, Ernst. The Machine Wreckers. London: Nick Hern Books, 1995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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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喜歡表現主義戲劇是因為我覺得這些劇作家們充滿理想又有點天真(所以偉大),以及舞台設計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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